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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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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無過

大家紛紛穿上,莫勇穿上後,又給小火雀套上了一件綠鱗馬甲,這審美真是絕了,紅色的小火雀配綠色的外衣。

花茂松抖了抖靴子上的血和灰,“天神,久仰了。”

荒天月雙手交叉在胸前,“戰神,敬仰了。”

花茂松指了指身上的綠鱗皮,問道:“是你殺的?”

荒天月道:“非也,我的魂被它所吸附到體內,當它受到樹幹壓迫時,我的魂魄自然抽離了。”

花茂松吃驚道:“這麽說來,這小木龍被鎮壓在荒居之前,已經死了,魂魄在不在還不知道。而他的軀體卻吸走你的魂。”

荷夜冰問道:“那為什麽是吸走他的,不是吸走我的?”

花茂松道:“有可能,荒天月的魂要麽就是神獸的魂所化,也就是說你的魂說不定就是小木龍的魂。在鎮壓時候魂離體,游蕩在世界上,和天然的露水結冰後幻化的成了神魂,體內還寄居了十神寶石白冰川。總之,你的身世很難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荒天月道:“我腦海中沒有記憶。只記得成為天神後的事情。”

荷夜冰感到荒天月在失落,她安慰道:“沒事,過去是什麽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句話同時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花茂松拿著剩下的那件綠鱗馬甲道:“走,我們現在一起去找閻王,去地府。”

荒天月道:“好,分四組,你東,我西,小冰北,莫勇南,四個方向地毯式搜尋,一炷香後,找到的人請燃燒樹木發信號。若一炷香後,未找到,我會發燃燒樹木發信號通知大家集合。”

荷夜冰往樹木的北方走去,她走到高大肥壯的樹幹前,這些樹會腐蝕出一條路來讓她通過,這就是穿這小木龍皮的效果。

這些被腐蝕的樹木不久之後又重新生長出來。

荷夜冰雖一路向北,但樹木茂盛,視線受阻,尋找起來,還是頗為費力。

“都說老大不可能在這裏了,你還來,有病吧你?”

“我有病?那你自己去找。”

“什麽叫我自己去找,老大是我一個人的老大嗎?”

“你…”

“理虧了吧,理虧了當時怎麽不和老大一起出來,當時我說一起去的啊,你非說要留下冥界,現在慘了吧,連棵樹都對付不了。”

荷夜冰依稀聽到有樹幹有動靜,她立刻朝聲源的地方尋去。

“不要說話,有鬼氣。”

“真的有鬼氣耶,人落樹下被鬼欺。”

荷夜冰面前的樹幹瞬間化為一片腐木,倒於地上。

眼前一棵大樹之間長出了兩個腦袋,前面那個腦袋臉色蒼白,後面那個腦袋長著一張國字臉,看來兩人的身體被樹幹夾在了一起,只露出兩個截然不同的腦袋,樣子有點滑稽。

荷夜冰喊道:“黑白判官!!!”

白判官和黑判官吃驚的看著荷夜冰,仿佛從前不怎麽樣的人忽然變得很厲害出現在你的面前。

黑判官道:“這個女娃娃是那個荷夜冰?”

白判官道:“是她,但她現在是鬼,她的魂該不該勾?”

黑判官道:“先想辦法出去再想這個問題。”

白判官道:“荷夜冰,快救我們出去。”

黑判官道:“她是鬼,聽不見你說什麽。”

荷夜冰走到兩人面前,那夾住兩人的樹幹立刻馬上腐蝕掉。

白判官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腿都麻了,真沒想到,這鬼比人都還厲害了。”

黑判官抱拳點頭表示感謝。

荷夜冰從衣袖中掏出紙筆寫道:“我在找閻王。”寫完遞給到了黑判官面前。

黑判官接過筆寫道:“我們也在找閻王,我剛接受到微弱的信號,閻王他在十點鐘方向,但是我們掙脫不了樹幹,多謝了。”

荷夜冰寫道:“跟我來。”

白判官又開始嚷嚷道:“你不是說沒有接受到老大信號嗎?你竟敢騙我。”

荷夜冰往十點鐘方向走去,黑判官沒有搭理白判官的話,跟在荷夜冰後面。

白判官道:“竟敢無視我。”“等等我,腿麻啊。”

樹幹紛紛倒下,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個身穿金色外袍的人躺在地上。

黑白判官立刻向前沖去,把閻王扶了起來,兩人坐在地上,四個手掌給閻王背部輸入了法力。

片刻,閻王睜開了眼睛,他望著荷夜冰,不知道說了什麽。

閻王拉著黑判官的手道:“翻譯。”

黑判官把筆紙遞給了閻王,閻王拿筆的手在發抖,他在紙上寫道:“當時朱雀解封,在四界大會上,我沒有幫你說話,反而還說了‘你解封朱雀,犯了此等錯誤,要是在地府,是要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我不明白天神為何不殺不罰,還救你’,我不應該忘記了,忘記了當時因為我收魂入了鍋爐導致四神獸解封,導致眾神封印神獸覆滅,我的錯比你重多了。而我卻站在制高點上指責你,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長老乾坤和雲齋對我是如此包容。”

閻王把紙遞給了荷夜冰,他的眼角有淚光在湧動,他把臉轉過一邊。

原來,當時朱雀解封之時,楚哥頂著仙界掌門呂年墅、人界掌門江破文、冥界閻王三界的壓力再力保她,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內心翻湧無比,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覆雜心情。

她拿過紙和筆,寫道:“沒關系的,都過去了,誰能無錯呢。而且你的出發點不是為了自己。”

人不能忘本,樹不能忘根,就是這個道理。

閻王身體恢覆了一點,站了起來。

荷夜冰蹲下身在地面上找到了一根樹棍,雙手握住樹棍,把樹棍的一頭對準樹幹進行快速地摩擦,樹幹冒出了一點點小煙氣。

荷夜冰在加速,摩擦起來,鉆木取火,樹幹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沖天。

不久,小火雀載著花茂松、荒天月、莫勇從空中飛了過來,花茂松把剩下那件綠鱗馬甲給了閻王。

小火雀垂頭直下,落在了荷夜冰面前,荷夜冰坐上了小火雀的背上,小火雀穿過樹枝,一飛沖天。

黑白判官扶著閻王禦劍隨後。

小火雀飛過一片汪洋大海,來到海邊的沙灘中一座供起來的小石山。

山前依舊是又個小黑洞,山洞門口依舊是從前那只穿金色判官服鬼頭戴紅頂黑邊的帽子的鬼。

那鬼望著閻王點頭哈腰,“老大好。”

那鬼望向荷夜冰是也畢恭畢敬的,與上次她來的時候的態度截然不同。

荷夜冰不由得感慨到還是那副鬼模狗樣。

荷夜冰第一次走進地府,黑洞裏邊發著紫色的光,光影重重,腳下是泥梯,這泥梯比較陡,荷夜冰一步一步緊跟在楚哥身後,一陣陣涼氣撲面而來,讓人和鬼都只打哆嗦。

階梯的盡頭是一口巨大黑色的鍋爐,上方燃著熊熊烈火。

鍋爐旁的三面泥墻壁上,有一層一層的格子,每層格子都擺放著一個透明的小瓶。一面墻是裝著屍首完整的魂魄,一面是裝著屍首不全的魂魄,還有一面是裝著永遠不投胎的魂魄。

黑判官走到其中一面墻前,從某個格子中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遞了給花茂松,“這就是骷髏頭的魂魄,我現在把她們放出來。”

花茂松雖然聽不見黑判官的話語,他的目光在閃動。

黑判官拔開瓶塞,一百多個骷顱頭,從瓶中流動出來,懸浮在了空中。

花茂松道:“你們是誰的魂魄?”

骷髏頭魂魄雖然說屍首不完整,但只要魂魄自願,同為魂魄的花茂松是可以與骷髏頭的魂魄進行溝通的。

荷夜冰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荷夜冰問:“花前輩,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些魂都不說話?”

花茂松手指微微抖動,似乎不太能接受這樣的情況,按理來說,幾百個魂魄,總有個回應才是。

荒天月道:“幾百個魂魄都答成了共識,不願意說。”

白判官拿過那透明小瓶,把瓶口湊近眼前望了望,“還有一個骷顱頭在裏邊沒有出來。”

白判官嘴裏念叨了一陣口訣,在瓶子裏的骷顱頭從瓶口飛出,幾百個骷顱頭以風馳電掣之速排在了那個剛從瓶口飛出來的骷顱頭之後。

荷夜冰認出來了,那是為首的骷顱頭。“花前輩,她是老大。”

為首的骷顱頭卻一股腦沖進了幾百個骷髏頭的隊伍裏面,一瞬間,荷夜冰已經分辨不出那個才是為首的骷顱頭了。

花茂松低下了頭:“她不願意見我,就如我當初不願意見她這般。”

莫勇摸了摸小火雀的頭,對著那幾百個骷顱頭喊道,“同亦為魂,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外面有人變成不人不鬼的夜行暴徒,生不如死。”

花茂松道:“在下是花茂松,若是你們知道怎麽解夜行暴者的毒,請告訴我。”

荷夜冰忽然聽見許多個聲音。

“我死得好慘啊。”

“我的頭和身體分開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魔神,我們不委身在頭顱裏了,我們出來報仇吧。”

花茂松聽到魔神這個字,越發的肯定阮銀珍的魂魄就在其中。

花茂松撲通一聲,竟然跪了下來,“啊珍,啊珍,真的是你嗎?”

幾百個骷顱頭忽然寂然無聲,安靜得可怕。

花茂松繼續道:“是我對不起你,我當時被白虎毀了容貌,所以躲藏了起來,不敢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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